「欸欸,怪物,你超強的!跟我在一起好不好?」

  早晨,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,每個人在廣大的操場上懶洋洋的遵守台上的指示排成一列,司令台上的訓導主任精神奕奕地正在嘶吼,而台下的學生並沒有精神抖擻地回應主任,經過十分鐘的訓話以後,體育老師上台要大家做個早操藉此提振精神,但底下的同學卻只是比個動作對上面充滿熱血的老師交差。

  正當所有人做著無趣動作的同時,有一名紅頭髮的男孩,悄悄的走近擁有一頭墨綠髮的男孩身邊;紅髮男孩的眼神毫不避諱地透露出尊敬光芒,更毫無忌憚地說出令人爆炸性的語言,一旁的女同學聽見紛紛望向兩人,然而,面對對方的言語,墨綠色頭髮的男孩只是冷冷地看一眼後,繼續做著無趣的動作。

 

  那一年,他們七歲。

 

 

  「怪物,等等我!我們一起回去!」

  「怪物,最近出新的遊戲,我們一起去買!」

  「怪物,我來幫你。」

  「怪物!你是我的!你怎麼可以跟其他女孩子說話!」

  「怪物,網球看起來超有趣的!我們來比一場!」

  ……。

 

  自從那天在操場上的宣言後,紅髮男孩無時無刻的跟著墨綠髮的男孩身邊打轉,即便兩人在不同的班級裡,紅髮男孩總能在下課的第一時間找上墨綠髮男孩,甚至是上下學,紅髮男孩也一定準時的出現在墨綠髮男孩的面前,對紅髮男孩而言,他口中的『怪物』是他崇拜的對象,同時也是想打敗的對象,所以無論有什麼事情,他都一定要拉著墨綠髮的男孩一起行動,兩人簡直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。

 

 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兩年左右,直到這一天,紅髮男孩難過地拉著墨綠髮男孩的衣袖,表情盡是依依不捨的難過模樣。

 

  「我要跟我爸媽回大阪了…,怪物,你會不會難過?」

  「…,」望著對方的神情,墨綠髮的男孩只是轉過頭淡淡地說:「那很好呀,總算可以安靜下來了。」

  錯愕地望著對方,紅髮男孩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無情,一氣之下,他大聲。

  「絕交!我們絕交!」

 

  那一年,他們九歲。

 

 

  「他是我以前很照顧我的婆婆委託的,龍馬你可要好好跟他相處。」

  穿著日式和服、打著赤腳、滿臉渣鬍的中年男子笑著和眼前被他稱作『龍馬』的少年道,然而躲在他身後的少年探頭出來,明顯的紅髮、像貓一樣的雙眼,左看右看,視線最後落在眼前戴帽子的少年上。

  望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,紅髮少年站出來,笑著:「我叫遠山金太郎,請多指教。」

  一口純正的大阪腔,以及閃耀的笑容,讓少年不自覺的轉過身:「喔。」

  「喂喂,小子,你好歹也自我介紹一下吧,」受不了自己兒子的高傲,忽然他想起什麼,轉過頭對遠山金太郎說。

  「對了,來打網球吧,男人間最好的溝通方式就是網球。」

 

 

  自從遠山金太郎住進來以後,他總是纏著越前龍馬要陪他打網球,因為住在一起的關係,無論是上下學,或是放假的時候,遠山金太郎時常黏著越前龍馬,在他耳邊吵吵鬧鬧、喋喋不休。

  對遠山金太郎而言,越前龍馬是一個少數派的天才,他深信,只要自己超越他,他就能成為日本網球界的第一選手,然而越前龍馬卻不是這樣想的,面對和自己實力不相上下的對手,越前龍馬並沒有太多地在意,畢竟,他眼前還有一個高牆在等著他,對他來說,遠山金太郎的存在只是一個可以讓他突破高牆的練習對象,並沒有太多影響,兩人懷抱著不同的心情一起生活,直到一個消息,讓遠山金太郎前所未有的安靜下來。

 

  「超前,能陪我打一場嗎?」

  這一天,遠山金太郎並沒有以往的興奮,帶著難過和不捨,他詢問越前龍馬的意見。

  察覺對方的不對勁,越前龍馬冷淡的『嗯』了一聲。

 

 

  公園邊的網球場有兩個身影正努力打著網球,心想著不能輸給眼前的對手,他們正賣力地揮著球拍,等到太陽暈染成火紅的顏色,他們才停下來。

  「嘿嘿,超前你還是一樣厲害!」

  「哼,你還差遠了。」

  站在投飲機的面前,遠山金太郎特地選了一瓶越前龍馬愛喝的飲料。

  「挪,請你。」

  正準備要接對方的飲料,遠山金太郎笑著說:「你到了美國之後,我一定會變的更強的。」

  抬起頭,越前龍馬看到的是,遠山金太郎在背對夕陽的照射下,變的更加耀眼,臉上的表情已經看不出是哭的還是笑著,忽然,他想起小時候有個紅頭髮的男孩哭著跟他說『絕交』,兩人的影像重疊再一起,原本要拿飲料的手默默地將自己的頭上的帽子取下,帶在對方頭上,淡淡的笑著。

  「我等你。」

 

  那一年,他們十三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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